芬芳与岛屿

屏蔽的也没法解锁就这样吧,AO3上是全的:aperolorgy

 

[岳洋岳]蜡柠檬

一段差点无疾而终的拉锯吧。

AU,特别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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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振洋离开T市的头两个星期岳明辉觉得这座城市跟中了邪似的,路过的草木楼台都恨不得跳出来冲他嚷嚷这人的名字。

事实上在从机场往市区开的路上,岳明辉的大脑就已经不受控制地运行起了复盘程序。

李振洋的指尖从他鬓角慢慢划到耳根,声音轻得像呢喃着枕边情话:“我走啦,老岳。下次再碰上喜欢的人,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他们还未及同床共枕,李振洋就转身消失在安检门后边飞向另一片大陆了。

2.

陈博文毕业前把还在隔壁学校念大二的发小李振洋“托付”给这个地头蛇室友。

两人前后脚跨进包厢,就听见岳明辉拍着桌子跟几个哥们瞎吹牛:“你爸爸我后宫早满咯,现在来得摇号了知道不?”

李振洋也不认生,相互打完了招呼,大大方方拉开岳明辉左手边的椅子坐下,笑着接过刚才的话茬:“岳哥,你那能插队么?” 

岳明辉短暂地愣了半秒,对身边这位漂亮男孩生出点兴味,端起杯子抿了口酒,才半侧过身子笑得没个正形地说:“小洋弟弟,你啥时候来都是第一顺位好不好?”

3.

借书这种事,是一来二去单独吃饭最好的借口。

那本写满笔记的《自动控制原理》还回给岳明辉时,每一张书页上他当年辣手摧残出的折角与卷边都被李振洋压得平平整整了。

后来迅速熟悉起来,便三天两头约着去刷影院、酒吧、攀岩馆或者电玩城。

岳明辉在商场里为购置第一次年会的行头犯愁时也会给李振洋拨电话:“洋洋你下课了吧?快来快来,我选择恐惧症犯了,请求你的品味支援。”

“第二分队收到!第一分队原地等待救援,不要冲动开火!”岳明辉抓着手机根本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4.

李振洋的浪漫念头有时来得即兴又任性。岳明辉都光着膀子躺床上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李振洋的声音从人语沸腾车流喧闹中越出来,调门三倍高:“老岳你快出去看看,今晚天特别晴,星星看得巨清楚,能找到银河和夏季大三角哎我的妈耶!”

“我不去……我困了……我不想下床……”岳明辉把头更深地埋进枕头里,拖长了声音含糊不清地应他。

那头的人故意用鼻腔发出很重的一声“哼”,噼里啪啦骂了句“行那你继续在被窝里孵蛋吧”就把通话掐了。

岳明辉在床上滚了几遭还是填不实心头那点空,干脆爬起来翻出单反和三脚架,支在窗口捣鼓半天才拍出几张满意的星空,导进手机里发给李振洋:“我看到啦,洋洋晚安。”

5.

他们在秋天有过隆冬时节爬上青余山顶打雪仗的约定。

“老岳我想去山上踩雪。”“随时啊。”“上次你也这么说……”“那就这周六吧!”

雪被底下,山脊的线条柔和洁净,后山的小道没什么人走,平滑的积雪反射出炽盛白光。

“我之前没带你走过这条路吗?”“应该没有。”“那我是带哪个小姑娘走过?”岳明辉晃着脑袋自言自语。

李振洋没搭理他,岳明辉迅速回过头补充了一句:“没有没有,洋洋我开玩笑呢。”贴着后颈的领子就被冷不防拉开塞了一大抓雪。

6.

有一次他邀李振洋去城北一处古建景区里吃私房菜,饭后沿着洒满金光的湖岸溜达。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怯怯地上前拦住他们,一个手里举着几本相册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你们要不要考虑在这里拍一套情侣写真呀?”

李振洋直接噗哧笑出了声,岳明辉神色微妙地开口:“我们不是情侣。”

小姑娘们瞬间涨红脸,一叠声地道歉然后跑远了。

李振洋还在乐,路都走不直了:“老岳你要把小朋友吓坏啦!”岳明辉伸手扶了他一下,小声咕囔:“现在谁还拍这种写真嘛。”

6.

陈博文回T市出差那周找两人吃了顿饭。岳明辉点菜点酒招呼着两个兴奋过头的人先垫垫肚子别喝太急,又费了老大劲把一双醉鬼塞进车里。

李振洋没骨头似的窝在副驾位上,岳明辉替他调低了座椅,他就安份地闭上了眼睛。

车开到酒店楼下,在后座睡了一路的陈博文恢复了点神志,下车后扒着车窗压低了音量跟岳明辉告别:“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嘿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心术不正呐?”

“你淫者见淫亏不亏心?”

“麻利滚吧。”

博文走出两步又折回来,面上表情严肃了一点:“老岳,你要没那意思,可别祸害我洋弟。”

7.

岳明辉从后备箱里翻出件衬衣,轻手轻脚地搭在李振洋身上。

酒精让他的脸色红得不太正常,呼吸却轻浅到无法捕捉。车里的空间还是太封闭了——身体在用欲望的母语叫嚣着饿与渴。

可是岳明辉抗拒任何情形下的失控与失态,他用左支右绌的逻辑去理顺它、再隔绝它。

8.

李振洋动身前一周才告诉岳明辉他申请了大四去英国的交换项目,机票签证都办妥了。

那本教材还摆在岳明辉工位的书架上,R牌男装在隔壁大厦里开了新的旗舰店,又一季北风弹动古塔上的檐铃铮铮作响。

明月夜夜高悬,等岳明辉回过神,李振洋已经身在很远的地方。而除了落地之后一句报平安,他们之间再没有过什么像样的交流。

岳明辉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琢磨李振洋最后的话是不是“咱俩以后别再联系了”的同义句,自讨没趣的资本和底气大概早被他无知无觉地挥霍干净了。

9.

他难得生一回病。

上一次因为感冒引发的高烧卧床不起,还有李振洋坐在床头给他削梨。

岳明辉歪头盯着李振洋手指间垂下一圈圈不断开的梨皮,忍不住赞叹:“洋洋你还有这一手呢!”李振洋笑眯眯地接话:“小意思!放心,皮是给你的。”

这天岳明辉一个人在家里昏睡着捱过整个白天。剧烈的头痛让他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权衡什么,好不容易算清楚冬令时,他拨出了一个语音通话。


他没料到李振洋会接起来。

按下“call”键的举动更像是自我和解的仪式,他可以在漫长的回铃音中给自己的不甘和悔意一个交代。

“老岳?”

“洋洋……”岳明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迟疑地问:“你在忙吗?”

“不忙。你感冒啦?”

“嗯,没事儿”,过于寻常的对话让岳明辉感到难耐和拉扯:“小洋……”

“怎么啦?”

岳明辉的声带拧太紧,每一个字都像被劈裂了一样突兀地支楞起来:“没有下次……”

“什么?”李振洋像是反应过来了,问句突兀地折断在空气里。

“我不想把你当作上一次……还来得及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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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握着 / 你对我说的一声“不”/ 像一个几乎 / 褪色的蜡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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