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洋岳]似是而非
预警：一个突发短打，很雷很雷很雷，不骗人。AU，大量BG出没，可以接受再往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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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明辉手臂上挂着大衣从电梯间迈出来，大厅里的同事回头跟他打招呼，“岳工，一块去食堂啊？” “下次下次，今儿约了人。”
陈邦妮和他约在隔壁大厦二楼的咖啡厅。“我没迟到吧”，岳明辉挟着一身寒气在对面坐下时，她双手捂着面前那杯拿铁，杯口隆起的奶泡已经被搅得一寸寸塌陷了，“是我到早了。”
岳明辉招来侍者点了杯冰美式，就靠回沙发里。陈邦妮抬头看他，眉眼依旧明丽宛然的样子，声音却是冷的，“你估计也猜到我要说什么。分手吧，这样挺没意思的。”
“Bonnie，我说，人判刑好歹还给个罪名呢。我哪儿对不住的地方也给我个道歉的机会？”
“说什么？说我嫉妒男朋友最好的兄弟？这话讲出来我都瞧不起自己”，陈邦妮轻轻笑了一声，再开口还是慢条斯理的，“但我得对自己诚实一点。”
“不是，我就没整明白，关洋洋啥事啊？”
“我也不想和男友交往了一年多全T市的天妇罗都快试遍了才从他哥们那里听讲他不喜欢吃炸物……可是明辉，你一次都没跟我提。”
“就为这事儿？我又不是一口都不能吃。再说还也可以点别的……”
“我不需要你那么迁就我。”
“我乐意啊。”
“……你确实没明白。上个月你和他电话里吵完架摔手机，我才晓得原来你也是会红脸粗脖子骂人的。但你遇上什么事了最先想到的也还是去问他麻烦他……反正吧，见了李振洋我才觉得自己在你那里更像是个外人。”
“我天呐能这么比吗？我跟洋洋穿开裆裤起就认识了……”
“对，我告诉过自己，来得晚，也没什么，以后的时间还长。但你也没有让我走得更近一点的意愿不是么……我们从认识起就没拌过嘴吧，我一度还挺得意的。但我后来想，你不是在避免冲突，是害怕冲突。这个距离让你觉得安全，是不是？你没这个心，我也觉得没劲极了，所以就这样吧。”
“我真挺喜欢你的”，岳明辉手指一下下叩在玻璃杯壁上，说完这句就沉默了。陈邦妮仰头喝尽杯底的咖啡，“最后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和李振洋睡没睡过？”
“什么玩意儿……怎么可能？”
“那想过吗？”邦妮飞快地接话，甚至有点挑衅的味道了。
岳明辉眉间攒起隐隐的烦躁，忍不住顶了一句：“我是不是直的你不最清楚吗？”
“我就是太知道了，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你看，你连一句挽留都不会讲。”
“你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是，该说的也说完了”，陈邦妮抓起手包和外套，“先走了，咖啡我请。”
岳明辉一个人在沙发上发了会呆，才又给自己叫了份罗勒三文鱼意粉。三两口扒拉完午餐，他逆着风晃荡回单位，趴在工位上哼哧哼哧继续画起图纸。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岳明辉抬手揉了揉沉默抗议的后颈，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李振洋哇啦哇啦的叫声像爆米花机一样炸开时岳明辉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老子熬了个大夜下午一点才下台睡不到两小时又被吵醒了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不然老子弄死你！”
“行啦！醒都醒了，出来陪我吃个饭再睡？”
“……老岳你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拖得老长，挂着明晃晃的不高兴，“你想去哪吃啊？”
他脸上牵起点不自觉的笑，“直接Qin’s见吧，你待会开车慢点，不急。”
岳明辉坐在吧台前慢慢喝一杯金汤力，店里还没有别的客人，他收到李振洋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便直接点开了，“堵高架上快饿死啦！秦姐那的东西根本吃不饱你帮我叫个生煎的外卖吧。我估计再二十分钟能到。”
Bartender也是老熟人，笑嘻嘻地来搭话：“一会洋哥也过来？好久没见着他了。”
“诶”，岳明辉一边应声一边给李振洋回了个OK的表情，“我先去给李大少爷跑个腿，给留个最里边的卡座呗，谢啦。”
岳明辉从酒吧对面的淮扬菜馆拎回一屉生煎包和一碟清炒水芹，李振洋已经坐下来点好了海鲜和酒。这人一身真丝花衬衫破洞仔裤捯饬得像只求偶的水鸟，拆开餐具往嘴里填食的动作倒是利索得要命。
李振洋咽下两只包子又吞了一大口酒，冷不防捏了一下岳明辉的脸颊，“有事就说呗，憋这么久累不累啊！”
“滚蛋”，岳明辉一把拍掉他的手，“就，Bonnie跟我提分手了。”
“啊？那有点可惜。陈小姐挺适合你的。”
“不是，怎么就适合我啦？”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她的化学键比你稳定。”
“你就瞎扯吧！……她大概觉得我对她不够上心？”
“你对谁都不怎么上心嘛。”
岳明辉被这话堵得上火，抬手就去挠他，“小没良心的，爸爸对你不好吗？”
李振洋边笑边躲，好不容易抓住在他肋下捣乱的手才扁扁嘴答：“一般般吧……好好吃饭！”
开到第三瓶红酒的时候，岳明辉眼底那片又薄又脆的火炙焦糖层才像是被银匙敲裂了，露出底下细腻绵密的软布丁。
李振洋捏着杯脚抿一口，声音忽远忽近的，像夹着风的叹息：“宝贝，洋洋哥哥不是和你说过，恋爱不只有开心一种滋味的……你要准备好。”
可是灯红酒绿的室内没有风，只有被酒精、烟草跟荷尔蒙无声吞食的空气。
没有准备好，没想过……岳明辉脑子里颠来倒去地重播中午那场对话，到最后劈开乱麻在他耳边轰鸣的又回到那句“想过吗”。
他盯着李振洋被单宁染成深褐色的唇纹，翕动间连成心电图杂乱的短峰。没想过，没有准备好。现在准备好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