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与岛屿

屏蔽的也没法解锁就这样吧,AO3上是全的:aperolorgy

 

[岳洋岳]太顺

*近似于buy one get one free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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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明辉回到科室脱了白大褂,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摁亮屏幕。两条未读信息都来自木子洋:

“老岳我要当爸爸了!” “[图片]”

手掌不受控制地发潮,比方才台上一助缝错线的小事故还让他胸口发紧。他把手机倒扣回桌面,在裤缝上擦了擦手。

岳明辉坐下来把当日的病例记录填完,又温声跟护士长交代了重症室几个病人的情况,才把手机揣裤兜里下班了。


他走向停车场的路上才来得及慢慢整理思路。

不应该啊,木子洋跟上一任女友分手都四个月前的事情了。莫非是新人?也没听他提过。该不会是被坑了吧,可看那语气还挺开心。不是早就准备好会有这么一天呢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行吧,我也是要当大爷的人了。

靠在驾驶座怔愣好一会,岳明辉终于划开了那条图片消息。不是孕检报告,不是小情侣甜蜜蜜的合影,木子洋那张呲牙裂嘴的脸和一只毛绒绒的雪白狗头挨挤着都快要撑出屏幕。

木子洋我操你大爷。

电话倒是被很快接起来。“老岳你下班啦?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没?你要不要来我家看看狗子,我跟你说我儿子那可帅了,2D体现不出他的姿色你得来感受面对面的灵魂冲击……”

岳明辉憋了一肚子的暗火也被念叨哑了,开口打断他,“行呗我过去,你吃饭了没?”


“没呢,你来那我就叫两个人的外卖啦?哎对了,你顺路在PV给我买个蛋糕呗,我要草莓味的……那个,那个什么,就你懂的!”


“你事儿够多的……得嘞,等着吧。”



岳明辉提着袋子,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木子洋的公寓采光很好,这会夕照打在客厅锃亮的地板上,一大袋没来得及整理的宠物用品旁边,那颗栗色卷毛正泛着光的脑袋也显得不那么讨厌了。

“来啦?你看!”木子洋把缩在大腿上的小奶狗捧起来,转来转去地冲岳明辉展示。

小奶狗一身白,只有两只耳朵和尾巴尖是浅浅的黄,圆眼睛塌鼻子缩在一张还没长开的脸上。“哟,串串儿呐?”

“这说来就话长了。”木子洋把狗放下来,先滚在地板上自己狂笑了一通,没有丁点律所里西装翩然的人精样。

岳明辉径自把甜点扔冰箱里,又摸出罐啤酒回到客厅,“怎么回事儿啊?”

木子洋笑得气都喘不匀,手舞足蹈地讲,这狗子是陈博文家秋衣的娃。大概八月份的时候吧博文在小区遛狗,一个没看住秋衣就让人给日了。博文喜当姥爷气得要命,一窝狗娃生下来才知道是隔壁单元那只京巴的种。

岳明辉仰头灌了口酒,顿了顿才轻声问,“不是说好不养宠物了么?”

岳明辉小时候家里养了只叫九九的花猫,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唯独亲近楼上那家的小孩。

他对那个旧房子零零碎碎的回忆里,许多次看书写作业练琴玩模型的间隙回过头,都能看到沙发里两团麻糬似的一人一猫黏着说悄悄话。

九九过世那年木子洋才七岁,哭得比岳明辉这个正牌小主人还撕心裂肺的惨,当天晚上还发起高烧送去了急诊。

两个人都上了高中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谈起过九九,岳明辉记得木子洋的眼神放得很远,“我不要再养小动物了,不想再经历一次……”



木子洋仰着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弯成一个很温柔的弧度:“我去博文家看狗娃的时候,秋衣和他弟弟妹妹们都在睡觉呢,狗子突然抬头看我,盯着我一动都不带动的你知道吗,我当时就觉着吧一定是九九投胎回来找我来了!”

岳明辉也懒得跟木子洋探讨跨物种投胎的可行性以及九九要找也应该找上他的逻辑问题,抬抬下巴问:“想好名字了吗?”

“二狗子,就叫二狗子。”

“你行行好吧别欺负人家,这狗长大了知道自己得顶这名儿一辈子可不得恨死你。”

“我觉着二狗子挺好啊?那你来,你说叫什么吧?给取个高级又冷酷的!”

岳明辉也跪坐到地板上,伸手揉了揉小狗头顶的软毛,又顺着抚到脊背,“要么叫六六吧,大名六爷。”

“六六行,那就叫六六。”木子洋把身子俯得很低,鼻尖碰上奶狗湿漉漉的鼻头,嘴里六六六六地念个不断。

岳明辉伸手把六六从木子洋脸前一把捞走,双手举得老高:“宝贝儿,来叫爸爸,我是爸爸!”

木子洋扑过去扯岳明辉的手臂,“嘿你真不要脸啊谁准你占我儿子便宜了!你把六六放下来他都害怕了!”

“名儿都是我起的,我跟这儿是名正言顺的教父,godfather好不好。叫爸爸怎么啦?”



岳明辉和陈博文窝在胡同深处的串店吃宵夜。陈博文刚坐下就问:“怎么不把小洋一起叫上?”

“他忙着当单亲爸爸呢!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着人了。”

“那你毛遂自荐去给六六当个妈不就完了?”

“我可去你的吧。谁都跟你似的海纳百川来者都是外孙儿。”

“……老岳我是真搞不懂你,给人当便宜哥哥十几年还当上瘾了呀?”

“小洋就是个弟弟啊。”

“啧……不过我看你之前那几个长得也不像他啊?”

“不是,我为啥要找像他的?你又看啥乱七八糟的狗血言情剧啦?”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好不好,亏你还是个洋博士呢。”

“我就是想和别人试试看,不成就算了,成也有成的打算……小洋心软,我要是提他准答应处处看,但这事儿太麻烦了。我看他每天开开心心傻乐呵就挺好。“

“你就知道对他来说一定是麻烦?”

岳明辉歪头从竹签叼下一块油星还在吱吱响的羊肉块,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啊。”

陈博文抓起北冰洋,用瓶颈碰了一下岳明辉的啤酒罐子:“你就接着忽悠自己吧。”


木子洋头回处理留守六六的问题还是着急忙慌地找岳明辉求援,“哎呀呀老岳你明晚值班吗能不能来我家陪六六睡觉啊,我明天一早要飞N市开个庭大后天才回来。白天有阿姨在你晚上过来待着就行……”

后来两个人处理交接起来都很熟练了,岳明辉干脆照着木子洋家里的装备给六六在自己公寓里也置办了一套幼犬用品。

这晚岳明辉窝在自家沙发上打游戏,手机就闪起木子洋的facetime邀请。岳明辉抓过沙发另一头闭目养神的六六放在腿上,接通了视频。

六六听到木子洋的声音立马精神起来,冲着空气疯狂地甩尾巴,喉咙里还挤出又低又细的呜呜声。

手机那头的声音听着也跟奶狗没什么区别,木子洋嗲着嗓子一连串心肝宝贝小亲亲的叫唤,“六六呀你想不想我爸爸最爱你了老岳对你好不好啊有没有乖乖吃饭饭呀……”

岳明辉仁至义尽当了两分钟人肉手机支架听这一人一狗的腻歪也没捞着句问候,伸手捂住了摄像头,“过分了啊,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懂不懂啊洋洋。”“岳主任,岳医生,岳老师,你救苦救难菩萨心肠金身不倒快让我再看看我儿子!”

岳明辉在心里暗骂这人什么玩意啊,面上倒是忍不住笑开了。



第二年春天六六已经长成了一只盘亮条顺的串串儿,对亲生和野生的两个爸爸倒是表现出不偏不倚的亲昵和依赖。

岳明辉照例在木子洋生日的前一天中午请他吃饭。

木子洋尝了口面前的甜品就皱着眉头推到对面:“这上面居然放了大黄酱,我不要吃它了。”

岳明辉舀了一勺放嘴里,“挺好吃的啊?”又把自己的牛奶布丁递给他:“那你吃这个吧。”

木子洋用小铁勺在布丁表面挖出一个笑脸,炫耀一样转过去给岳明辉看。“哎老岳,我都忘了问博文六六是哪天生日来着。”

“从到你家那天开始算起也行?”

“那我也不记得是哪一天了……唉……”

“没事儿,哥哥给你查一下啊。”

“你怎么查呀?”

岳明辉点开聊天软件在和木子洋的对话记录里搜“爸爸”,一下子蹦出来的312条结果把他吓出一声“我操”。他又在关键词里加了一个“当”字,“十月三十一,哟,还是个天蝎宝宝。”

“我记着了。回头咱一起给六六过生日啊。”



木子洋的电话打来时岳明辉正堵在二环晚高峰的车流里,那个平日里飞扬饱满的人声现在又哑又浮,“老岳六六不好了,他都一天没吃东西,也不要喝水,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有点中暑,但现在好像发烧了,我摸他的肚子好烫。他看起来好难受啊,是不是生病了,他会不会死,我不要他死……”

说到后来木子洋的声音有点发抖,像是要哭了。岳明辉定定神,出声安抚他:“你别吓自己,可能只是感冒了。我这会离你家挺近,我接你们去兽医院吧。别慌,啊?”

“好。老岳你别挂……我不吵你开车,我就是有点……”


“没事儿,我就到了。”

蓝牙耳机那头除了偶尔传来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的细微响动就再没了别的声音。岳明辉在木子洋公寓楼下熄了火,才对着话筒小声说,“我到了,你抱六六下来吧。”

木子洋抱着蔫巴巴的六六坐进副驾驶,红着眼转头说:“你看,他都这个样子了。”

岳明辉等了一会不见木子洋动作,倾身过去帮他拉出安全带扣上了,又抓了抓六六热乎乎的下巴,“去医院找医生看看,不会有事的。”

兽医院倒是比想象中门庭若市,大约猫猫狗狗们也都随着人犯起了苦夏病。

医师检查了一通,说是六六的左前爪划了个小口子,愈合的时候发痒引得他老去舔,伤口发炎引起高热了。

岳明辉去领完药膏又买了伊丽莎白圈,回到输液室看见木子洋搂着正在吊点滴补液的六六,低着头嘀嘀嗒嗒地流眼泪。

木子洋看见岳明辉眼泪流得更凶了:“老岳,都怪我,我都没发现他爪子受伤了……”


“现在开始搽药也不晚,啊。我就说嘛六六不会有事的。”岳明辉从外套内袋里掏出帕子按在木子洋的眼睛上。

“可是早点发现他就不用遭这个罪了啊,你不知道那么粗的针扎进去有多疼!”木子洋皱着眉头抽抽噎噎的,“你都不心疼六六,你还说他也是你儿子……”

“行啦行啦,别哭了洋洋。你让六六安心休息,省得他病着还要分神想来安慰你。”


岳明辉站得近了一点,搂着木子洋的脑袋按在自己小腹上,轻声地哄:“六六也不忍心看你哭啊,我也一样。”




Fin.



外一篇:


他们上一次这样裸裎相对的亲密接触还是在十几年前。岳明辉高考结束拉着木子洋去郊区登山露营。两个人在水库边扎了帐篷,入夜之后被骤然降临的冷空气和大风抽得瑟瑟发抖。

岳明辉自己都冻得牙床打架还不忘瞎得瑟,“洋洋你知道人快速获得热量的两大法宝是什么吗,是烈酒和性。”于是他们分掉了岳明辉偷偷从他爸酒柜里灌来的一壶威士忌,又脱下裤子比完了大小比快慢。

现在六六被关在了卧室外边。木子洋喘得毫无章法了还在抱怨,“老岳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这么磨叽呐!”岳明辉忍出了一背的汗,眉头和肌肉都锁得死紧,“宝贝儿你就少说两句吧!”

“让我嘴上闲着的人怎么不自己反省反省?”

“行,有种。一会儿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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