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与岛屿

屏蔽的也没法解锁就这样吧,AO3上是全的:aperolorgy

 

[岳洋岳]粉红吝啬鬼

*一个校园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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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圣诞的reception安排在米迦勒学期的最后一个周五,理学院活动室里塞满了端着塑料杯和纸盘谈笑风生的师生们。岳明辉借口“再去搞点喝的”从一圈学妹的包围里脱身出来,干脆待在摆满了下午茶点心和酒水的长桌旁躲一会清静。


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艰难地挤到桌边,从岳明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竖起来的黑色大衣领子上长出一蓬粉毛,是那种略显苍白的粉红色,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弯下一点点腰,那颗粉脑袋矜持又审慎地在每一盘食物上方停留几秒又缓慢移开——盘子里最终入选的只有三只车厘子、一颗橄榄,和半角浇了蓝莓酱的芝士蛋糕,然后他走向岳明辉这头给自己倒酒。


男生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岳明辉忍不住在心里轻佻地吹了声口哨,长得还挺霸气。或许是岳明辉眼底温和的笑意里巧妙地藏了些鼓励,他转过身歪着头小声地问:“中国人?”“哎。”岳明辉举起杯子隔空向他点了点。


交换过名字和专业,木子洋舔着勺子上的果酱含含糊糊地问他:“你刚才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岳明辉有点意外地挑眉,想了想:“你头发这色儿挺有意思?”木子洋哧哧地笑,用夸张的语气讲我的妈耶这个搭讪的借口也太老土了吧。岳明辉无奈了,从他盘子里抢了一颗车厘子飞快地塞嘴里:“不是,我说哥们儿刚刚不是你先来跟我说话的吗?”木子洋不在意地挥挥胳膊:“我就当你夸我发型好看吧!”“行行行,要不我这眼珠子怎么就不听使唤了呢。”“它们在响应美的召唤,不听你使唤才是对的!”


木子洋比岳明辉高一点,目光和刘海都垂下来的样子不像他的言词那样锋芒闪烁:“你几年级啊?”岳明辉心里不由得涌上点做大哥的瘾头:“原来还是小朋友啊。哥哥我读研呢,你几年级?”木子洋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辨的不痛快,扁扁嘴不想答了,于是岳明辉做了预谋了好一会的一件事——伸出手揉乱了木子洋的头发:“没事儿洋洋,以后岳哥罩你。”


虽然生物和海洋科学也算不上近亲专业,认识之后也却也发现共同的朋友并不少——两人在周末历史系的讲座沙龙上偶遇时面面相觑了一秒钟,就福至心灵地对起了暗号:“是不是博文拉你过来给他捧人场的?”“你也是?不是说快圣诞了人都走得差不多怕没观众来听太尴尬,我这么讲义气的人,是吧,可不得给我文哥一个面子吗?”


岳明辉一边走在前面找讲座的教室一边戳穿他:“你少来。他跟你说了管午饭吧?我听他说这次活动赞助方给巨多钱,午休自助餐安排了大秦楼的外卖。”“我是那种为了一顿饭折腰的人吗……”木子洋上前几步勾住岳明辉的肩膀,顿了顿说:“我是。”“我反正是。”他们对视一下又嘿嘿地笑开来。


教室里已经到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几个认识岳明辉的女生,看见他们走进屋,笑嘻嘻地过来打招呼,“学长好帅”,“学长可以问你旁边这个帅哥要电话吗”,“我要坐在我的学长后面”,木子洋跟在岳明辉的后面往靠墙的座位挪,被逗得笑出声,拎起岳明辉的一只袖子摇,学着那个女孩子的语气讲“那我要坐在我的学长旁边”。周围的人一起哄笑起来,岳明辉假装扶着额头讨饶:“哎呀洋洋……行啦。”


春季学期开始之后才总算有了连续的晴天,岳明辉约木子洋下周跟他去邻市的一处野湖徒步。木子洋托着下巴露出很苦恼的表情,还是摇着头拒绝:“我第二天要交份期中报告呢,哎下次吧哥哥。”岳明辉和陈博文在山头大口喝风的时候收到木子洋发来的信息和一串哭泣的表情:“我要气死啦。早知道我就跟你们一块去了,今天家里停电停暖气,我还得跋涉到图书馆……”木子洋戴着耳机点开长长的语音回复:“没关系!洋洋……不用伤心!风景并没有特别惊艳,没意思,湖一点也不大,这个蓝天也差点儿美感……”


五分钟后那边又传来一段视频,先是360度展示了他们身后的群山与深谷,然后岳明辉的整张脸和陈博文的半张脸挤满了屏幕:“洋洋我跟你说,我刚才被博文儿给坑了,迷路啦,还一脚踩进溪里,鞋现在都还湿着!如果我们没有找到回去的路,洋洋你要替我完成我的论文(是遗稿)……都交代好啦。洋洋今天好好学习了吗?(小洋应该还是能学的)”木子洋抿着嘴憋笑看完,又看了一遍,才把手机扣回了桌上。


而他们没有错过更多一块儿吃饭、运动、去图书馆和咖啡厅自习的时机。木子洋起初邀请岳明辉去游泳馆的时候他还有些支吾,“你不会游泳?我教你啊?”“……也不是不会,就是游得不好。”木子洋被勾起一点好奇:“能有多不好?”“唉!我这不是怕洋洋笑话我吗……”两人换好泳裤并排站在喷头底下冲温水,夏天还离得很远,皮肤被漫长的冬季捂得很白,在水流下泛着光。木子洋顶上的喷头出水不太流畅,被岳明辉抓着胳膊拉过去,“你来这边冲”,自己率先往泳池边上走。


木子洋在岳明辉旁边的泳道跟着游了两个来回之后看明白“游得不好”的症结,他趴在漂浮球上抹开贴在前额的头发:“你竖着游肯定游不快嘛……哥哥,你这样的还怎么水下作业呐?”岳明辉硬撑着说:“水下作业也不需要姿势好看啊。”“哎这样,你游慢一点,我试试帮你调整一下姿势。”岳明辉扎进水里,透过泳镜只能看到一个黑色人影随在他的右边,然后一只手贴上他的小腹,轻轻往上抬……他又一次拨开水,整个人平平地往前滑去。


“现在是不是好多啦?”木子洋挺得意地甩头邀功,被岳明辉往脸上撩了一把水呛得直咳嗽,追过去抓着人的肩膀就往水底按。两人在蓝荧荧的池底比赛憋气,岳明辉突然张着手指穿过木子洋顺着水流散开来飘摇的粉头发,然后弯着嘴角吐出一串泡泡往上浮。木子洋锤了好几下他肩上的纹身:“快说,你刚才笑什么。”岳明辉眼睛亮亮的,慢慢地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一种新发现的水母,怪可爱的,叫粉红色吝啬鬼。”“哦……为什么叫这个?”“可能是因为特别贪婪?还会吃同类,据说一次能吃掉34只月亮水母。”“是吗,挺厉害的,怎么吃的?”“你要感兴趣哥哥回去再给你细讲。”


木子洋在小餐馆靠窗临河的位置找到岳明辉,坐下之后发现他今天难得戴了一副眼镜:“我不知道你近视啊?”“一点点。”岳明辉指着鼻梁旁边的地方小声咕囔:“这里长了颗痘,戴眼镜正好可以遮一下。”木子洋很温柔地笑起来:“我哥哥偶像包袱这么重啊。”“这不是过生日嘛,还要跟一个大帅哥共进晚餐。”“咦你今天生日吗……生日快乐。那礼物我晚一点再送给你。”“洋洋来陪我过生日就是很好的礼物啦。”“那还能有更好的嘛。”


吃到甜品的时候隔壁一桌人突然唱起了生日歌,两个人有点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岳明辉笑着抬抬下巴提要求“也给我唱一个呗?”木子洋正要答话,一个清晰的女声突然从旁边笑笑闹闹的和声里跳出来,活泼泼地唱着“happy birthday my darling”,于是他眨了眨眼睛:“你确定?”“确定,来一个!”木子洋抿了一口酒,看着岳明辉的眼睛很轻很慢地哼:“happy birhtday my sweetie happy birthday my babe……”


“我要试一下”,饭后沿着长长的河岸线散步,木子洋突然伸手去摘岳明辉的眼镜,再架到自己的鼻梁上:“我戴黑框眼睛是不是显得特别斯文?”岳明辉停下脚步捧住他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下又放下手:“你本来就斯文。”“我可去你的吧。”“嘿,夸你还不乐意啦!”木子洋没有把眼镜还给他,手又伸过去牵住了身边不断碰到又擦过的另一只手。


木子洋考完大四的最后一门试,绕到岳明辉的办公室去找他。这会房间里其他研究生正好不在,岳明辉把他带到自己座位:“想喝什么?冰箱里有可乐和啤酒。”“我想喝点热的。”“行,我给你搞点红茶。”岳明辉抽了两张纸巾包着水杯递给他:“是我的杯子,干净的。”木子洋靠在桌沿低头慢慢地喝茶,时不时抽一下鼻子。岳明辉坐在转椅上滑倒他的腿间,摸着他的膝盖问:“咋啦?又感冒啦?”“不知道,可能这两周睡不够,太累了。”“你上回感冒还没好全呢,别给拖严重了,不行就去校医院看看?”“不去,我不喜欢打针。”


岳明辉捂住他握着杯子的手:“这么大了还怕疼啊?”木子洋抽出一只手捏着岳明辉的指尖纠正他:“不是,我有刺穿恐惧。”“我看你就是怕疼吧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说着就作势要扒他的裤子,捏着嗓子说:“洋洋小朋友把裤子脱了,不怕,我轻轻地,不疼。”木子洋拍开他的手:“岳明辉你这种话说得很熟练嘛。”


“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个好玩的,我爸说我三岁的时候拿钉子往插座里插,被电飞了。”“切,了不起吗,我妈还说我小时候吃甘蔗都不吐甘蔗渣。”岳明辉站起来捂着他的耳朵说“小傻子”,木子洋把水杯放到旁边也伸手捂住岳明辉的耳朵:“小疯子!”他坐到桌子上,勾着腿把岳明辉带得更近一些,嘴唇贴过去,又小小声地讲:“小可爱。”岳明辉把他的笑意都含住了,又渡过去更多滚烫的喜爱:“你小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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